【叶苏】等风来了 02
就很很无聊狗血的重回十七岁（……）01
生日快乐，叶修。
2.
大课间时，在开学后就特批了一个月不用上的苏沐秋趴在座位上，消化这一早晨的信息，课本上做下的笔记字迹也瞬间换了一种风格，他盯着看了很久，慢吞吞地在题下写出一串串答案。
苏沐秋眨了眨眼，嘴角扬起一个有点小自得的弧度：没忘！
这样一点点小表情，都被门外的人收入眼底。
苏沐秋过了好一会儿直起腰，他侧过身子，和窗边站着的叶修面对上了面。苏沐秋一下有点尴尬，却也不知道尴尬在哪里，他目光平静，掀动眼皮底下琥珀般的光忽闪忽现——叶修有点不知道他是在看什么。
这样的眼神过于专注与感慨。
“苏沐秋……”
少年的嗓音有一些沙哑，青涩中有一丁点儿成年男人的性感低沉，苏沐秋“啊”了一声：“有什么事吗？”
这时回来的第一批同学争先恐后地进教室，他们躲在吊扇下，一个个像是晒蔫儿了的黄瓜，杵在座位上生无可恋。
“方便出来一下吗？”
苏沐秋有点惊奇，叶修来找他这段在记忆里从来发生没有过，他是记得的，看到叶修之后他总能一点一点把关于他的记忆从脑海深处挖掘出来，尽管那只是无疾而终的暗恋，一段后知后觉的感情。
自己是有做什么吗？似乎改变了过去未曾发生过的事……他想着，起身走了出去，跟着叶修走到了楼梯口。
“你屁股还好吗？”
苏沐秋点了点头：“好的差不多了。”
“我听说你脑震荡了，没事吧？不是过去好几个星期了吗？”
“震荡波刚震到脑子吧应该是。”苏沐秋努力憋出一个干笑，他直视着叶修的脸，一定是太久没有见面，记忆里叶修的模样果然是出了一点偏差——本人更帅一点，脸颊右侧有一个蚊子疙瘩。
苏沐秋忽然觉得，叶修是还有别的事想说的。
脑震荡只是他来的其中一个问题。
苏沐秋给了他一个询问的眼神，示意他有事说话。
“那天晚上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
不记得啊！哪天啊？！
可不可以不要说的这么让人浮想联翩！是不是穿错了时空？！
“可不可以，给点提示？”
叶修：“你摔裂屁股前一个晚上，你们在学校操场上喝啤酒……”
苏沐秋忍无可忍地打断他：“是骨裂！不是屁股！那……那你呢？”
“我不喝酒。”
那天苏沐秋还真没什么印象了，因为叶修一个人靠在足球球门旁吃串，叫他一起来喝他也没有同意，一个人干喝了两罐果粒橙。苏沐秋那天点子背，怎么划拳都是输，喝了不少直接横倒在地上拉都起不来。
后来再就是接的屁股摔开花的记忆。
苏沐秋露出“真受不了十七岁幼稚的自己”的表情，试探着问：“我喝酒了？”
“喝醉了。”
“我怎么回去的？”
叶修说：“后来雪峰他们吹了会儿风醒了带你回去的。”
苏沐秋有点失望地“哦”了声，忍不住唾弃内心的自己，马上大叔一个了，还指望期待一小毛孩送你回家？！
“你什么都记不住了？”
“你的意思是我那天做了什么吗？”
叶修摇了摇头，但还是沉默了一会儿说：“你真的想知道吗？不过你那天醉得很夸张。”
……
……
苏沐秋的心忽然就活络了起来，他绷起了后背，踌躇着咬了咬牙，正想表决心，催命的铃声已经响起。
“我想知道！我们放学聊，操场等你啊，先去上课了！”
“行。”
苏沐秋觉得自己简直是神算子，就知道中午是要被霸占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找叶修的，为了避免说两句又要飞奔回学校，考虑到自己的状况，索性把时间定到了放学后。
一上课，语文老师就问苏沐秋作业本呢？
苏沐秋哪还记得这个，这吩咐中间隔十几年了！
他小跑着去搬书，在空旷安静的走廊上走的时候，想起那段时间他被特批不用上课间操和体育课，各科老师就让他在课间把作业本从办公室搬来，那一天语文老师的作业本落在了六楼的一个班级，苏沐秋爬得骨头都快重新裂开了。
如果不是他忘记了这件事留在教室发呆，也遇不到叶修。
也或许，没有那句玩笑的“脑震荡”叶修也根本不会产生来看看他的念头，他们在教学楼的两头，除了私下的同级的聚会外很少能碰到对方更别提交流感情了。
会是什么事呢？
苏沐秋想了又想，拿笔写了一个小纸条：
放学见，我真的想知道，如果不知道我会挠心好奇十几年的！听见没有？不要跑！——苏沐秋
“诶~”苏沐秋捅了捅前桌的一个女生，不过有点记不清名字了，只好露着标准笑脸问：“等一下体育课和1班同一节，你能帮我把这个纸条给他们班的叶修吗？”
“你自己为什么不去？”
“我脑震荡，抑郁成疾，需要休息。”
“……你不就是爬了五六层楼梯嘛，有这么夸张？”
“你尾巴给我敲碎再出去浪几圈试试！”苏沐秋一胳膊肘就把多嘴的吴雪峰捅开，没用多大的劲儿，吴雪峰刚捂上肚子还没哎两下就停了，继续凑过来听事儿。
苏沐秋示意吴雪峰差不多行了：“小伙子，讲完了。”
“你这是送什么，情书？”前排女生捏着这张叠好的纸条，左右没看出什么花样来，直接塞进了兜里。
“你见过哪个男的给男的递情书的？不要八卦成吗大姐，我只是找他说点事，比如说我的骨裂精神损失费。”
前排女生露出迷之微笑。
“她笑什么？”
苏沐秋表示：“……我不知道，小毛孩不要瞎问。”
他明明知道，苏沐秋双手抱头，脑袋扎进了他的书堆里，鼻尖萦绕着这只水笔的墨水和课本纸张的气味，一整个下午都是头昏脑胀，静下心来就想到自己现在所处的时间。
尽管这原本就是他自己的人生，走过一遭，但是这种不真实的感觉太过于清晰，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上午见到过自己十多年前暗恋的人，不是记忆里寥寥无几的几笔与还算饱满的影像，他还很青涩，也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总之先打起精神来吧，也就是心理年纪成了大叔和科技倒流十年，苏沐秋拍了拍自己的脸，喝了口水开始了他的潜心学习。
下午放学的时候，天色昏暗，夕阳西下。
苏沐秋在足球草地盘腿坐着，叶修大概是被拖堂了，等了好一会儿还没来。苏沐秋忽然有一些紧张起来，他不会是不来了吧？也许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天空黄澄澄的，苏沐秋往后一倒双手枕在后脑勺下看着天空被夕阳染了色的云朵，风轻轻吹，它们就轻轻飘，要不了多久就会消失在他所能够看到的天空中。
眨眼的功夫，一张从上往下俯视的脸遮挡了苏沐秋的所有视线。
叶修双手插在校服兜里，他站在苏沐秋的头边微微倾着身看向躺在草地上发呆的苏沐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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