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40「花吐症」下
百日修伞 终于花吐paro完
@雨水萧萧 萧萧生日快乐！！下篇完全在放飞呜呜呜煤油什么好粮真嫌弃自己，生日快乐我也给你比♡心♡两颗
苏沐秋记不清叶修是什么时候走的，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床头灯，散发着温柔暖光，空掉的保温瓶和调羹孤零零地摆在床头，盖子都没拧上。
刚才，或者是好几个小时前坐在床边细心地吹凉喂他吃粥的叶修好像是梦中的人，睁开眼睛，人就不见了。
苏沐秋伸出手烦躁地拧上保温瓶的盖子，似乎这样就可以把对叶修的念想一块关进去。
有点冷啊。
苏沐秋翻身坐起去关窗户，呼吸的时候飞出大团大团的花瓣，原本是糅合在一块的，吐出来之后又散开，被海风一吹飘满了整个房间。
如果不是自己吐出来的东西，看着还挺漂亮的。
这些花瓣大多都染着红，像沾着血似的妖异，苏沐秋抓了一片在手里，攥紧捏碎，然后叹了口气：“叶修……”他说话声音可虚了，脑子一阵眩晕。
外头是瓢泼大雨，窗沿浸湿了，窗户一下一下地撞在上面，苏沐秋伸出手去拉窗户，雨水打湿了他的袖口。那冷冰冰布料贴着手臂，刺骨的寒意从神经末梢瞬间传递进苏沐秋的心里，他慢吞吞地关窗。
不能再去见叶修了，理智在告诫他。
叶修推门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苏沐秋站在窗口发呆，他抓着窗户站了很久的样子，袖子、胸口、额前的刘海全部都湿了，顺着脸颊往下滴水。从叶修的角度看过去，白衬衫贴着苏沐秋的肌肤，还是一样的粉白，病魔缠身瘦了一圈的身体。
让人忍不住想抱一下他，摸一摸他柔软的头发。
叶修克制住了拥抱他的冲动，但是却没克制住愤怒，他把手上的袋子丢在床上，快步走过去拉苏沐秋的胳膊。苏沐秋松开了窗户，正巧吹来一阵风，玻璃窗重重地撞在墙上，玻璃哗啦啦碎了，叶修被雨水糊了一脸。
苏沐秋没忍住笑了出来，这次出来的不是一大团的花，只有几片，蹭着叶修湿漉漉的脸蹭过去，撩得叶修心痒痒的。
“你在这里干嘛？”叶修板着脸，腾出手去把破了个口子的窗户关上，动作干脆利索，真是不懂苏沐秋在这里淋了半天雨是什么意思。
苏沐秋把笑意收好，然后理所当然地回答：“关窗户啊。”
“关窗户怎么淋成这样？”
“你怎么又回来了？”
叶修跟苏沐秋异口同声地问。
叶修原本想去扯苏沐秋贴着胸膛的衬衫，手顿在半空停了两秒，又果断地伸过去给他解口子。
“你干什么？”苏沐秋抓住叶修的手，往后退了一步，叶修步步紧逼，平静地说：“湿透了，你现在这样子，再感冒的话鼻塞咳嗽，光花瓣都能噎死你。”
“我、我自己能解！”
话音刚落，一排扣子叶修已经替他解开了，速度飞快。
点到为止，叶修没再帮他把衣服脱下来，毕竟关系摆在那。叶修朝苏沐秋笑，意外地发现他惨白的脸浮现了几丝红晕，不大明显，却很熟悉。
“去洗澡吧，沐秋。”叶修收回目光，把他拉到床边去，“你衣服放哪儿？不介意我帮你拿进去吧？”
“啊……嗯，就那个箱子里。”苏沐秋把湿衣服脱了丢在衣篓子里，他瞥到叶修的背影才惊觉地搭在腰上准备脱裤子的手收走，逃也似的钻进了浴室。
遇上叶修就都乱套了。
苏沐秋站在热水下，脚底尽是可怜兮兮的花瓣，被打湿了贴在砖上，烟雾缭绕的浴室中看不清东西，乍一看还以为是一缕缕的鲜血。
苏沐秋得了这个怪病之后除了吃不下饭日渐消瘦之外一切都没有什么变化，至少他自己觉得没什么，并没有打乱他的生活，令他感到绝望。
出来散心的这些日子，很充实，也很自在。
偶尔吐吐花其实还挺有趣的，直到遇到叶修，他那些冷静和泰然，那些充实和自在都不见了，病也严重了起来，身体越来越虚弱。
只是一天而已，苏沐秋都快把胃给吐出来了。
理智告诉他不能再见叶修了，明天的约应该鸽掉。
可当他看到叶修走进门，板着脸跟他说话，又对他笑的时候，苏沐秋忍不住笑了，他又觉得自己明天一定会去的，也一定得去。
是因为喜欢他，不能见他是因为喜欢他，去见他也是因为喜欢他。
苏沐秋猜到了，自己得病是因为喜欢叶修。
真是匪夷所思的荒唐的设定。
玻璃门被敲了两下，苏沐秋猛地回过神来，叶修站在门外说：“衣服给你。”
“哦，谢谢啊！”苏沐秋伸手去拿内裤和睡衣裤放在干燥的角落，他快速地把身上的泡沫冲掉，擦干水穿衣服。
苏沐秋擦着头发走出浴室，叶修正坐在床上盯着保温瓶看，见他出来了才抬起头说：“我没找到吹风机。”
“嗯？在那边柜子里好像。”苏沐秋自然地接过话茬，说完又有点尴尬，然而问题是，只要跟叶修说话他就没办法刻意保持距离，很多话一说出口就一股子亲近的味道。
叶修翻身去找，拎出来一个吹风机递给苏沐秋，笑着说：“我帮你吹？”
“不用、不用了。”苏沐秋连忙拒绝，接过吹风机去吹头发，嗡嗡直响的声音总算让房间里尴尬的气氛弱了一些。苏沐秋看到床上的黑袋子，好奇地问：“那是什么？”
“啊？”叶修没听见。
“我说，那是什么！”苏沐秋换掉了吹风机，丢在床上。
“哦，你刚才不是问我怎么还在这里吗？我根本没走。”叶修没有一点眼力价地提起刚才的事情，伸手去勾床上的黑袋子，然后倒出来一堆的药盒子，“你刚才睡着了，我看你一直咳嗽，就去买了点药。”
“为什么不走？”
叶修抬起头来，叹了口气说：“你这样我怎么可能走。”
苏沐秋想，按套路走的话他应该说一句“我用不着你可怜”。可他伸手去拨了拨床上一堆的药盒忍不住笑出来，眯着眼说：“你怎么买这么多？”
叶修轻咳了一声，然后给苏沐秋解释了一次。
什么胃药啦头疼药啦退烧药啦健胃消食片啦等做了买来的必要的解释，他最后又拎着感冒药直接上手拆了：“感冒药，你刚淋了雨，泡杯冲剂喝了。”
“叶修。”
“嗯？”
“我……”
“你怎么了？”叶修抬起头看苏沐秋，伸手去摸他的额头。叶修笑起来有点温柔，这种温柔苏沐秋见多了，是还在谈恋爱的时候，他半夜凑过来晚安吻的时候就会这么笑，最后亲亲他的眼睑，笑着说晚安。
苏沐秋摇了摇头，心里骂了自己一句，没说话。
“没发烧啊……算了，药不能乱吃。”叶修把床上的药理了理，一股脑堆在了床头的柜子上，他说完之后房间内又一次陷入了寂静。
叶修想，他得走了。
他站起来，低头看着苏沐秋，苏沐秋原本乖乖地盘腿坐着，看他那样站在床边看着他的样子突然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叶修嘴巴一张，还没说话呢，苏沐秋就攥着床单开始吐花。
一团一团砸在棉被上，红得刺眼。
有一瞬间叶修还以为他吐出来的是血。
“怎么了？”叶修吓得把他扶住，苏沐秋的身体软绵绵的，靠在叶修的肩头，露出了苦笑，叶修听他说：“叶修，那个时候你为什么要答应我分手呢？”
叶修回答不出来。
他只能问：“那你呢，你为什么要跟我分手？”
和平分手。
叶修一直是这样解释他跟苏沐秋那段感情的结果。
很平淡，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刚才苏沐秋吃完饭就睡了，眉毛皱在一起，温柔的床头灯也没有让他的表情变得柔和起来，叶修就坐在边上看了他一小时，最终没有忍住凑过去在他的眉间亲了一口。
什么爱情是有魔力的全都是骗人的，苏沐秋还是皱着眉，露出痛苦的表情。叶修有点一言难尽的撑着下巴想自己刚才的举动，难得心里烦躁得停不下来，索性抽走房卡出门了。
叶修晃悠了一圈，发现自己走到了药店。他在这一带住了好几年，药店的售货员他认得，聊了几句，买了一袋子的药走。
售货员是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她笑起来脸上有酒窝，甜兮兮地喊了一句：“叶哥，伞忘记拿走啦！”
叶修进来的时候忘记把伞放在门口，现在又忘记带走，他不太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返回拿伞。大概是叶修这种有点心不在焉的状态太难见了，小姑娘又补充了一句：“是谁生病啦？女朋友吗？把你急成这样，有些药不可以乱吃的。”
叶修愣了一下，然后捡起地上的雨伞说：“我喜欢的人。”
小姑娘“哇”了一下，眨着眼睛。
叶修笑了笑，撑着伞走了。
他喜欢苏沐秋。
这一点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正常情况下，他买了那么多药应该是用来补充药箱才对，结果这么年轻的小姑娘却看出来他是在为谁担心。
叶修回头看了一眼药店的店头，夜里雨下得好大，雨幕把视线冲得那样模模糊糊，就连药房的名字都遮住了，风卷进来雨点砸在叶修脸上，顺着下颚淌进衣领子里。
恍惚看到苏沐秋爬到店门上去，一眨眼又没了，只记得他的笑容。
雨水落在塑料袋上沙沙响，叶修猛地攥紧了袋子，他明知道这里没有能医好苏沐秋的药，还来买了满满一袋子。
“苏沐秋……”
叶修没逼苏沐秋说出来，他悄悄地把人往怀里又搂了搂，然后扶着他躺下来，见人脸色稍微好一点了才关掉了灯，收拾东西准备走。
叶修的手腕被拉住了，没用多大力，但是手掌心的温度正好贴在他的腕上。
“……”
“……”
苏沐秋说：“明天见，叶修。”
“明天见，晚安。”
第二天果然像叶修说的那样，是个好天气。
青石板路上还有几个小小的水洼，映出蔚蓝的天空以及温柔的白云，好像触手可及，叫人心都变得柔软了起来。
咸湿的海风吹来，蓝白木屋上的风铃被吹得叮叮叮响，叶修一大早就在店里了，他正在包花，桌上摆着一张牛皮纸填着一串地址。就像昨天苏沐秋来时见到的那样。
指间夹着一只最简单的铅笔，大约是有几天没削过了笔尖粗圆，在牛皮纸上划出的线条却恰到好处，他不说话地站在那里，跟一团又一团的花融为一体了似的。
苏沐秋推门进来时，有一阵海风卷来，风铃响得更欢了。
“来了。”叶修放下手上的铅笔，就着纸往里推了推，他今天穿着一件白衬衫，袖口随意挽上几寸，露出白净的手腕和一截小臂。苏沐秋回过神来应了一声，顺着他的手向上看去。
叶修什么时候近视的？
他好奇，也这么问了。
叶修愣，“哦”了一声准备去摘鼻粱上架着的眼镜，他说：“挺久了，不过度数不深，写字的时候戴戴。”他还没摘下呢，苏沐秋就阻止他，不知道抱着什么心态说没事不用摘，戴着吧。
“不会看不习惯？”叶修笑，也没再动手。
“不会，挺好的。”苏沐秋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扭着头看着叶修，没过一会儿又尴尬地看向窗外。其实叶修没有看他，只是在捆最后一束满天星，是把粉色的干花。
叶修接着他说：“挺好看吧？”
叶修说话的时候自带着呵呵笑声，不同的人能从中解读出不同的意思，苏沐秋这次不确定了，他是在指花还是在指自己。
苏沐秋撑着下巴，他苍白平静的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于是把这球传回给叶修：“是啊，很好看。”
如果能忽视那快要堵满腮帮子的花瓣的话，他确实表现的挺淡定的。
叶修把干花束塞进苏沐秋的怀里，他原本是想把手伸到苏沐秋脸颊边上的，重复停顿，喊了他一声：“苏沐秋？”
“啊？”
吐出一团花来，原本好看的殷红脉络在叶修看来扎眼得很，苏沐秋挺直的腰一软，重重地靠在椅子上，有气无力地挥开他伸在空中的手。
“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苏沐秋猛地咳了两声。
一字不落地想起叶修跟他告白之前自己问的，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在山巅听着叶修跟他念叨今天的天气不好，苏沐秋你可真会挑日子，一颗星星都没有时，他突兀地问，原因一定是叶修那声音混着晚风的动静太过温柔。
一颗星星都没有的夜空，画板上缀满的满天星，还有那认真专注的神色，苏沐秋当时就想，叶修一定是有话要告诉他，叶修一定是喜欢他。
他咳得狠了有点反胃，叶修面露担忧去扶他，把人半搂着坐到了沙发上，侧对着窗户，昨天结伴来的俩姑娘今天就来了一个，眉清目秀的梳着温顺的麻花辫，三个人眼神正好对上。
苏沐秋想挣开叶修的搂抱，只能听到叶修沉着声说：“别乱动！”
“……有人……”苏沐秋张嘴的时候，吐出了一团花，掉在他腿上的满天星上，窗外的姑娘眨了眨眼似乎是在确认自己有没有看错。
叶修把苏沐秋按在沙发上之后，才转身去看窗户口的姑娘，那姑娘脸上红扑扑的，还是像往常那样笑着喊了叶修一声叶哥，说：“昨天下雨啦，我的满天星都浇湿了，我再买一束送给我朋友。”
她又补充：“她今天就走了。”
叶修从架子上拿了一束绑好的花从窗户口递给她，笑着说：“不用掏钱了，送给你跟你的朋友。”
“这两束一样吗？”辫子姑娘把身子探进来，窝低了些，轻飘飘地问。叶修知道她在说苏沐秋手里的那束花，他老实地回答：“不一样，他的是粉色的。”
趴在窗台上的姑娘笑喷了，她变戏法似的抽出一盒红酒味百醇，三两下就拆盒分了叶修一包。
“谢谢，这个味道不错。”
这姑娘想说，你玩过pocky game就知道，这味道不是不错可以形容的了，不过她没说下去，捧着叶修给她的蓝色满天星走了，临走还对苏沐秋挥了挥手。
苏沐秋低头看着自己怀里的花。
伸手把落在上头的荼靡一片一片捡掉，揉进掌心。
荼靡的花语是，末路之美，说他的青春与爱情走到了尽头。它们染着艳丽的红落在定情的满天星上，还挺讽刺的。
苏沐秋边吐花边捡花，就是没有抬头看从窗口走回来的叶修。
伸来一只手，接住了苏沐秋吐出的花瓣，苏沐秋也就停止了捡花瓣的动作抬起头看对方，叶修就看着苏沐秋，似乎在等他刚才的答案。
苏沐秋呼吸的时候飞出许多轻飘飘的花瓣飞在两人之间。
叶修是在等苏沐秋的回答。
他突然又像没兴趣了似的转开了目光，抬着手问苏沐秋：“要不要吃？”
“……不想吃……”苏沐秋郁闷地摇头。
叶修“呵呵”笑了一声，他自顾自地拆开了手上的紫红袋子抽出一根自己吃起来，他贴着苏沐秋坐，架着二郎腿问他：“什么时候走？”
“明早的车。”
“去哪儿？”
苏沐秋说：“打算回家了。”
叶修拍了拍苏沐秋的肩膀，苏沐秋刚转过头来就被塞了一根百醇在嘴里，而另一端在叶修的嘴里，他看到了叶修眼睛里的光彩，一点一点汇成一团光，带着眼角啊眉梢啊都是笑意。
苏沐秋想要躲开，被叶修抓住了手，他现在的体力也挣扎不开，只能回以疑惑的表情。
“怎么不去草原？”叶修问话的时候，咬掉了一截。
苏沐秋含着一段饼干，丝丝甜意从里面流淌出来，他更疑惑了：“你怎么知道我……”
“昨天给你拿衣服的时候掉出来的。”叶修又前进一截。
他俩的脸凑得很近，以前他们也会这么玩，有回家里停电上不了网进竞技场，就叼着pocky两头唠嗑，不能老实回答的就不能吃，但最终无论是谁吃得多，都会滚到床上去。
苏沐秋咬下了一截：“没钱了。”
叶修眼睛笑得弯成月牙，却见苏沐秋脸上露出了窘迫，他们离得太近了，额头差不多要挨在一起，叶修的眼镜更是贴到了苏沐秋的脸，叶修只好歪着头，他再凑过去一些：“玩个游戏吧。”
“吃完再玩成么？”
叶修扶住苏沐秋第二次想要挪开的后脑勺，见他惨白的脸上浮现几抹红晕才继续说：“看一看这根百醇能不能治好你的病。”
“……”苏沐秋愣了一下，攥紧了拳头，“什么意思？”
“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叶修又把这个问题抛了出来。
苏沐秋的心跳得飞快。
胃里翻江倒海，这一回也许能把他剩余的所有生命力都吐出来，然后跟叶修这个恶劣的游戏说再见，可他忍不住想笑，眼角红红的，他说：“叶修……”
剩下的话都被叶修堵回了他的嘴里。
红酒味的夹心，甜甜的，还有一股特殊的凛冽清香。
又可能是花的香味。
叶修吻了苏沐秋，歪着头对上去，把他想说的话堵回去，在一团的花瓣中找到了苏沐秋的舌头，吻得他脸上红了一片，交缠时嘴边还会飘出来几片红白的花瓣，它们被海风吹得到处都是，最终在落地之前化成一片光华碎片。
苏沐秋要吐出的花进了大半叶修的嘴里，他俩就在花海之中缠绵。
那些置人于死地的东西，在一个吻中消失了。
正如当年苏沐秋怦然心动的那样。
白而柔软的花瓣，被鲜血染红了一般的荼靡，还有苏沐秋强忍着吐花欲望的神情，叶修在今天看到苏沐秋走进店里的那一刻起就想，苏沐秋一定是喜欢自己。
叶修不知道花吐症的秘密。
可他冥冥之中又感觉到了，这个病症匪夷所思的地方。
苏沐秋不吐花了。
他跟叶修嘴里的花瓣也消失了，似乎从未出现过。
花吐症，因为单恋而患上的病症，在两情相悦时才会不药而愈。
“叮铃铃——”海风把风铃吹响了，白蓝的小木屋就静静地立在海崖附近，除了对方的呼吸声隐隐约约还能听见远处海水冲打礁石的声音。
“你喜欢我吗？”
“要不要跟我复合？”
叶修这时候打断了苏沐秋的第三句话，他说：“别提复合，还是结婚比较靠谱。”
苏沐秋脸上一红，似乎想为过去的自己辩解，支吾了半天却只是点了点头，他凑过去抱住叶修的脖子，贴着他的嘴唇亲了一口，这回没吐出花来，眉眼温柔地点头答应。
“求婚成功，就是这么简单。”叶修说出了第三句话。
“苏沐秋。”
“嗯？”
“我喜欢你。”叶修说，“怎么样，不吐面巾纸了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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